晏瑾回房后,叫人备上热水洗了个澡。他胸口脖颈有白渊留下的痕迹,手指抚摸时又回想起昨晚的温存。
洗着洗着他发起呆,周身很是松散惬意,于是仰头靠在浴桶上睡了过去。
不知睡了多久,再醒来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。晏瑾抽来放在旁边的帕子,正擦拭身上水珠,忽然听见房门被人推开。
能不打招呼直接进他屋子的人,整个候府也就只有萧络。
对方似乎站在门口朝屏风这边望了一眼,关上门,抬步走了过来。
“等一下。”晏瑾扔下帕子,去够架子上的衣服。
那颀长的人影却没有片刻停顿,径直绕过屏风。
他没打算当着萧络的面穿衣服,将里衣搭在浴桶边上,沉身埋进冒着凉气的冷水里。
萧络倚在屏风边站着,与晏瑾相隔三五步的距离。
晏瑾洗澡没有铺撒花瓣香草的习惯,清澈的水底下什么也挡不住。萧络抱着手臂将他看了个清楚,用下巴指了指浴桶边缘的衣服,“怎么不穿?”
晏瑾将目光落在他右手上,如今一看见对方,就想起之前大堂里,对方和柳瑶十指交扣的情形。
他心中有些厌烦,说起话也没什么好声气,“知道我要穿衣服,你还不走?”
透过水面,萧络盯着他胸口,“我没看过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耍起流氓理直气壮,晏瑾跟他僵持一会儿,水温越来越冷,冻的他手臂上起了一层小疙瘩。
他耗不过萧络,拿了里衣展开,动作间颈侧湿发滑开,凝白的脖颈上几点深色格外勾人眼球。
萧络眼神暗了暗,站直身子,走上来抓住晏瑾光裸的肩膀。
那手半个时辰前才碰过柳瑶,晏瑾十分反感,扬手推他,反被捉了手腕,肩上的指节越收越紧。
片刻后,萧络放过了他的肩膀,手指摩挲脖颈上那几道印记,抹了几遍擦不掉,不是胭脂一类的东西。
萧络低头对上他的眼,目光映着浴桶下的水光,像是要渗出冰碴子,“你不打算解释?”
除了脖子,晏瑾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痕迹,这事无从抵赖,就是对方想的那样。晏瑾没什么好解释的,索性别过头不看他。
萧络偏不让他躲避,擒了他的下巴让他仰头。满头乌丝中,那张脸剔透如雪,萧络看着看着却横生一股暴虐,“你叫别人睡了?”
晏瑾对着他的视线,启唇道,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无声对望,萧络捏住他下颔的手指越收越紧,疼得晏瑾错觉骨头要被捏断了。抬眼瞧见萧络额角青筋暴起,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看起来更为慑人。
他心中害怕,想往后面退缩,稍微一动,背部就抵在了浴桶边上。
萧络松开他的下巴,抬起手,迎面给了他一耳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怎么敢?”
这人从小习武,用了真力气给出的一下,将晏瑾打得偏过头脑袋阵阵晕眩。
他闭眼缓了下神,等耳朵里的嗡鸣消退了,抬手擦掉嘴角流出的一缕血丝。
还来不及说话,萧络已经抓着他的肩膀,将他从浴桶里拎了出来。
手上触感滑腻得不可思议,但越是如此,萧络越是怒不可遏。背着他的时候,晏瑾早不知用这副身子跟那野男人上过多少次床。
晏瑾面前一片天旋地转,回过神,萧络已经将他翻身压在地板上。膝弯压住淌着水珠的大腿,一只手拂开贴在后背的湿发,从后面的角度,将身体上起伏有致的线条一览无遗。
不出所料的,萧络在他腰上臀间看到了陌生的指痕。
他闭了闭眼,挥散“他的男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别人睡了”这个念头,一手按住晏瑾的肩,将他狠狠推在地板上,俯身凑到耳畔,一字一句问他,“你跟太子,做了多少次?”
晏瑾半张脸贴在地上,脑袋底下枕着自己的头发,不着寸缕的身子沾了浴桶里带出来的水,冰冷又潮湿。
背上的重量压的胸口喘不上气,他徒劳地挣了一下,开口道,“我没跟太子——”
“你还敢说没有?”
话音未落,身后突然被异物侵入,晏瑾痛呼一声想躲,被萧络抵住大腿,两根手指探入后穴,破开紧涩的穴肉,往深处扣挖探索。
对方手指修长,指腹还带着薄茧,骤然捅进晏瑾身体里,力度蛮横又强势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才被对方打的那边脸,此时正好贴在地板上,在萧络的动作中,不时擦过地面扯出一种钻心的疼。
从前两人之间虽有争吵,他还时不时将萧络气得说不出话,但对方从未对他动过手,就算在床事上粗暴,下手也自有分寸。
今天这一巴掌,萧络不仅用了实打实的力气,紧接着还用这种屈辱的姿势检查晏瑾的私处。
晏瑾心里跟着脸上一起疼了起来,却仍然咬唇不肯发出声音被对方听见,泪水与脸上湿润的冷水混在一起,无声滑落到鬓发之中。
好在摸索半天,萧络并没有看见精液之类火上浇油的东西。他稍微冷静了些,手指离了穴肉仍有余温,将沾染指节的淫液抹在腰侧的掐痕上,“你和太子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晏瑾被他压制得死死的,连脖子都抬不起来,微微哽咽道,“我说了,我没跟太子睡。”
萧络刚消下去的怒火,又被这句否认挑起来。眼皮子底下的爱痕刺得他眼睛疼,对方却还要抵赖不肯承认。
萧络用力掰过他半张脸,却见湿软长发贴在晏瑾脸侧,整张脸连同嘴唇被冻得发白,只有眼睛红得格外分明。
萧络满腔火气,如同丢进了一盆冰水里,张狂的火星子四下迸溅,在他烦躁不安之余,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
听说凤桓有某些特殊癖好,那些上过他床的人,出来后无一不是用了刑般伤痕累累。然而,留在晏瑾身上的痕迹虽然位置暧昧,却下手轻柔没有被虐打的迹象。
他想起方才晏瑾那两句话,对方说的不是“没跟别人做”,而是“没跟太子做”。
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差别,脸色却丝毫不见好转,“那人是谁?”
晏瑾睁眼,有水珠从浓长的睫毛上滚落,他瞥着对方,“凤衡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身上的痕迹是白渊留下的,但白渊与他暧昧有余,却没有真刀实枪的发生关系。要论睡过他的人,晏瑾将凤衡拎出来挡枪,也不算冤枉了他。
这两个字,意外地让萧络冷静下来。
静谧的僵持中,萧络抽回手松开他,起身揭过挂在浴桶边缘的里衣。
那里衣浸了水半湿不湿,本来是晏瑾换来穿的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肩膀一道青色指印,半张脸还泛着疼,浑身赤裸地靠在浴桶边上,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萧络却用那衣服缓缓擦着手指,正是方才检查过晏瑾身体的那只手。
晏瑾的长发沾了水,透出墨一般纯粹的黑。他从垂落在脸侧的发丝中抬起头,看见萧络做这个动作,心中微微刺痛。
萧络看了他片刻,擦干净手后,将衣服迎面丢在他脸上,冷冷吐出一字,
“脏。”
对方转身出了屏风,晏瑾将那衣服丢到一边,原地坐了许久,出神一般兀自发呆。
他从未像现在这样,如此渴望离开这座候府。
莫非他上辈子欠了萧络什么债,这一世才会被对方当做予取予求的泄欲工具,随后再肆意糟践心底的尊严。
。